本文發表於【軍演、兵推與民主社會的戰爭想定】研討會，台灣教授協會主辦，2023年9月2日
摘 要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丁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爆發了震驚全球的「俄烏戰爭」，不僅俄、烏兩國傷亡慘重，也造成全球的能源危機、糧食危機、通貨膨脹與經濟衰退。「俄烏戰爭」的慘痛教訓，應給台灣帶來相當多寶貴的啟示，諸如資訊戰與認知戰的重要性、結合經濟、金融與科技的綜合型戰爭將是未來戰爭的新型態、先進無人機與人工智能化武器將在未來的戰場上扮演關鍵性的主力角色、「俄烏戰爭」已演變成一場「自由民主」對抗「獨裁專制」的價值之戰等。政府相關部門應未雨綢繆，積極改善補強現存的國安弱點，增強台灣的備戰實力，強化與以美國為首的民主陣營之高科技產業供應鏈的關係，並提升台灣在此供應鏈中的關鍵地位，以促使民主陣營為其本身的利益願意挺身防衛台灣，讓中國知難而退，放棄以武力併吞台灣的夢想。台灣2024年的總統大選，攸關台灣未來的國家前途。這次大選將是「親美路線」與「親中路線」的選擇，也就是「自由民主」或「獨裁專制」的價值選擇，而不是「和平」與「戰爭」的選擇。
一、前言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大舉揮兵入侵烏克蘭，爆發了震驚全球的「俄烏戰爭」。這場大戰不僅俄、烏兩國傷亡慘重，也造成全球的糧食危機、能源危機與通貨膨脹，同時也導致全球經濟衰退。相對於俄羅斯藉故入侵烏克蘭，中國也很可能仿效俄羅斯隨時藉故出兵攻打台灣，而引發台海危機，破壞區域和平，重創全球經濟。
借鏡俄烏戰爭過程中對烏克蘭造成的傷害、對全球經濟與金融的衝擊、烏克蘭如何凝聚堅強的抗敵意志與決心、以及西方民主國家如何援烏抗俄等慘痛的經驗教訓，來檢視台灣所面臨的政經發展危機問題，應該可以對台灣未來的政經發展有諸多的啟示。期盼政府當局能未雨綢繆，積極增強台灣的備戰實力，及早準備因應中國的入侵夢想。
本文將先探討台灣與烏克蘭處境的異同，其次將分析俄烏戰爭所顯現的資訊戰與認知戰之重要性，然後探討這場俄烏戰爭所呈現的新戰爭型態及其對台灣未來發展的啟示，最後分析這場俄烏戰爭所隱含的「價值的選擇」及台灣所面臨的「價值的選擇」問題。
二、「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以反對烏克蘭申請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以下簡稱北約），招致北約東擴，威脅到俄羅斯國家安全為由，宣布對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大舉入侵烏克蘭，要讓烏克蘭「非軍事化、去納粹化」，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則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誓死抵抗，「俄烏戰爭」於焉全面爆發。
由於俄羅斯是全球第2大軍事強權，僅次於美國，而烏克蘭在全球軍力排名中僅位居第22，兩國軍力相差極為懸殊，故當時國際上多數主流媒體都預測，俄羅斯在三天內即可攻克烏克蘭首都基輔（Kyiv），另立親俄的傀儡政府。然而，在烏克蘭的頑強抵抗及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民主國家源源不斷的援烏抗俄之情勢下，迄今已過了18個月，俄烏戰爭仍在持續進行中。烏克蘭將士用命，不僅守住首都基輔，更發動反攻，逐步收復失土。
俄羅斯藉故入侵烏克蘭，不免令人聯想到中國也將仿效俄羅斯，隨時都可能藉故出兵入侵台灣，故國際上普遍出現「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的憂慮。台灣與烏克蘭的處境確實有些類似之處，但仍有些不同的地方。兩國都同樣面對一個獨裁強權國家的霸凌。烏克蘭面對的是全球軍力排名第二的俄羅斯；台灣面對的則是全球軍力排名第三，且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1]
事實上，俄羅斯總統普丁深具恢復舊蘇聯大帝國榮光的野心，常以歷史論述來表述烏克蘭與俄羅斯在歷史上是同屬一個國家，早就企圖要併吞烏克蘭了，所以真正的俄烏戰爭，其實自2014年俄羅斯併吞烏克蘭所屬的克里米亞後就已持續在進行了。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則致力於恢復帝制中國，而且中國對台灣的歷史論述也頗為神似。中國一貫主張，台灣是中國的「固有領土」，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2005年3月中國制定「反分裂國家法」，就明定「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國家絕不允許『台獨』分裂勢力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把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第二條第二項）。同法第八條明文宣示：「台獨」分裂勢力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造成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事實，或者發生將會導致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重大事變，或者和平統一的可能性完全喪失，國家得採取非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很明顯的，「反分裂國家法」是一部準備動武的戰爭授權法。其對象是任何形式的「台獨」，包括主張主權獨立的「中華民國」在內。「反分裂國家法」正反映出中國急欲侵略台灣、併吞台灣的野蠻本質。所謂「非和平方式」，看似較溫和的方式，其實是比直接以武力犯台更可怕的方式，因為它除了可採取直接以武力犯台的方式，還可採取其他任何非和平的手段，如製造台灣內部動亂或衝突、對台灣進行經濟封鎖等。事實上，「非和平方式」所涵蓋的範圍比單純以武力犯台的方式更廣，實已隱含中國將不惜任何代價，可以不擇手段來併吞台灣。[2] 由此看來，中國的侵台戰爭早已發動，目前仍在持續進行中。惟可悲的是，台灣仍有許多親中人士，處於「溫水煮青蛙」的情境下，不是毫無知覺，就是甘願淪為中國的統戰工具！
其次，兩國境內都有「國家認同」的問題。烏克蘭境內存在俄羅斯裔民族聚集區（克里米亞和烏東頓巴斯地區），有俄裔和俄語使用者認同俄羅斯的危機。[3] 台灣則有主張與中國統一、認同中國、反對本土政權的國家忠誠危機，有自認為「是中國人」或「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的國家認同混淆不清的危機。
不過，烏克蘭因國土幅員遼闊，即使在認同俄羅斯的少數地區淪陷後，仍能在總統澤倫斯基整肅親俄政府官員後的領導下，全國上下團結一致，軍民同心，奮勇抗敵，可望日後能收復失土。烏克蘭所展現的強烈抗敵意志與決心，更是其能持續獲得外界支援，得以抵抗俄國入侵至今的關鍵。
反觀台灣，國土幅員窄小，而認同中國的親中人士，即使是少數，但卻遍布全國各地、各領域、各部門，此與烏克蘭的情境實有很大的差異。台灣更出了一位主張「終極統一」的馬英九，在卸任總統將近七年後，於今年3月27日至4月7日，假赴中國「祭祖」之名，行媚共、降共之實，盛讚中國做好疫情的控制是對整個人類的貢獻！回台灣後則宣稱中國國民黨過去所杜撰的「九二共識」又活過來了！然而，事實上，馬英九此行談及「九二共識」的內容，並未提到過去他一直包裝來欺騙台灣人民的「一中各表」，而是讚許中國所定義的「九二共識」是「原汁原味」，也就是接受中國所主張的「一中原則」，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這根本就是向中共叩頭，何其可悲！但現今在野的中國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則非常認同。有如此曾為台灣的三軍統帥者，難怪會有一大堆過去成天口喊反共的退役將官，享受優渥的退休俸，卻年年搶著跑去中國跪共、舔共！有如此高度親中、心向敵國的中國國民黨，再加上有主張「與大國等距」之敵友不分的民眾黨，一旦中國入侵台灣，台灣內部能否團結一致，同心抗敵，恐怕將是最大的隱憂。
此外，兩國都同樣面對一位強權獨裁者，而獨裁者往往容易誤判而引爆戰爭。烏克蘭面對的獨裁者是俄羅斯總統普丁，而台灣面對的獨裁者則是中國的國家主席習近平。普丁深具恢復舊蘇聯大帝國榮光的野心，而習近平則致力於恢復帝制中國，挑戰美國的世界霸權地位。習近平於2018年3月11日中國第13屆全國人大會議，順利廢除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限制國家主席「連續任職不得超過兩屆」的規定，並「登基」成為「習皇帝」（打破傳統，延展第3任期國家主席，並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他並誓言要在其任內完成統一台灣大業，且下令解放軍積極備戰。
日本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矢板明夫於2023年5月6日，在「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學術研討會上的主題演講，提出警告：「獨裁者往往容易誤判。… 獨裁者周圍往往容易聚集一些喜歡揣摩上意的小人。如果過於相信周圍人的話，就容易產生重大的誤判。…中共在去年召開二十大之後，習近平周圍也聚集了一群親信。台灣不要低估習近平和普丁一樣，發生戰略誤判的可能性。」
三、資訊戰與認知戰的重要性
「俄烏戰爭」爆發之初，俄羅斯猛轟烏克蘭首都基輔，烏克蘭則採取不對稱防衛戰術守住基輔。戰爭初期顯現了資訊戰與認知戰的重要性。戰爭開始的幾天內，社媒上幾乎都是俄羅斯的宣傳。同時，俄羅斯還發動網軍，每天都會攻擊烏克蘭國防部、外交部與烏克蘭國營的普里瓦銀行（PrivatBank）等；美國網路安全公司賽門鐵克（Symantec）在戰爭初期就曾報告，烏克蘭有銀行50台電腦內的資料遭惡意刪除。[4]
為了因應俄羅斯發動的網路資訊戰，烏克蘭數位轉型部長費多羅夫（Mykhailo Fedorov）首先請求國際高科技公司提供多方面的援助，包括要求臉書、YouTube、
TikTok 等社群平台立即切斷俄國的戰爭假消息與中止在俄羅斯的所有服務，並要求 SpaceX 提供星鏈衛星系統(Starlink)為烏克蘭軍隊提供通信及維持與外界聯繫，而谷歌（Google）則是禁用地圖上的部分功能，防止俄軍用於攻擊平民百姓，並於搜尋服務加入 SOS 警報功能，以及不再遮蔽俄羅斯的軍事基地，俾能觀察到俄軍的動向或佈局。其次，費多羅夫則在網路上號召 30 萬網軍共同對抗俄羅斯的網路攻擊，同時反攻俄羅斯政府、議院、官方媒體等網站。[5]
在國際封鎖俄羅斯谷歌(Google)以及其他社媒，阻斷俄羅斯假訊息管道後，俄羅斯的假新聞戰便無法得逞。同時，加上「星鏈計畫」（Starlink）使烏克蘭擁有不受俄羅斯干擾的對外聯繫與內部通信之管道，也讓烏克蘭更能整合內部，凝聚強大的抗敵意志，得以抵抗強敵迄今，並獲得有力的外援來推動反攻計畫。這一場「俄烏戰爭」讓世人看清楚，烏克蘭強大的抗敵意志是獲得外界持續支援，得以抵抗強敵入侵的關鍵，而透過資訊戰打擊假新聞成功，則是能夠有效凝聚抗敵意志與展現抗敵能量的關鍵。[6]
資訊戰與認知戰的重要性，當然也適用於守護民主台灣。事實上，中國為了要併吞台灣，長期在台灣進行滲透，培養中國代理人，資助親中政治團體與紅統黑道勢力，製造社會動亂與不安。近年來並發動認知戰，四處散佈「疑美論」及不實的政府政策等假資訊，來影響台灣社會，分化社會團結，進而改變台灣的政治發展與國家認同，削弱台灣抵抗中國侵略的意志與決心。隨著網路科技的演進，資訊戰早已經是中國侵略台灣最重要且成本最低的作戰方式之一。
中國對外的資訊戰與認知戰，主要是透過有組織的網軍攻擊與TikTok等社群平台。
TikTok是抖音海外/國際版（不同於原始中國國內版的抖音），其母公司為中國北京科技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TikTok製作簡單、上傳便利的短影音模式，顛覆過去以圖文為主的社群媒體的內容型態，廣受年輕族群喜愛，目前已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短影音app。[7] 然而，其個資管理的安全性及中國政府對TikTok的掌控程度已多次受到西方民主國家質疑。現在已有愈來愈多的國家（包括台灣在內）禁止公務設備安裝TikTok，甚至有不少國家正在討論該不該全面禁止TikTok。
根據美國之音2022年7月14日的報導，抖音國際版TikTok承認，TikTok在中國的員工可以查閱澳大利亞客戶的數據。雖然TikTok公司駐澳大利亞公共政策主任布倫特∙托馬斯（Brent
Thomas）在回函澳大利亞影子網絡安全部長詹姆斯∙帕特森（James
Paterson）一封質詢信函時稱道：「我們的安全團隊將接觸數據的人數降到最低，而且只限因工作需要而必須接觸這些數據的人；…我們從未將澳大利亞用戶的數據提供給中國政府，中國政府也從未要求我們提供澳大利亞用戶數據，而且即使被要求，我們也不會提供。」但是澳大利亞廣播公司（ABC）引述帕特森的話說，TikTok聲稱澳大利亞用戶數據不會遭滲透是不可信的。帕特森寫道：「TikTok否認他們會把數據提供給中國共產黨，但鑑於他們的國安法，這是非常令人難以置信的。」
澳大利亞廣播報導說，中國網絡安全法規要求中國公司儲存某些數據，並讓當局對他們的運作進行抽樣檢查。法規還要求社媒公司在政府提出要求的情況下，向政府提供信息。澳大利亞廣播並引述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網絡安全專家弗格斯∙萊恩（Fergus
Ryan）的話說，TikTok宣稱不會與北京當局分享數據的說法是不可信的。萊恩說：「他們不能拒絕提供數據的命令，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中國當局要求提供任何他們所收集的數據…TikTok及其母公司字節跳動依法是不能談論數據被查閱一事的。」
根據德國之聲中文網2022年12月23日的報導，多家外國媒體（包括路透社、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富比士（Forbes）、金融時報、BuzzFeed等）報導，TikTok母公司—中國字節跳動—證實旗下員工透過TikTok，不當情搜記者個人資料。受害者至少包含金融時報、BuzzFeed旗下2名記者。金融時報發布聲明譴責：「監視記者、干擾他們的工作或恐嚇他們的消息來源，是完全不可接受的。」BuzzFeed發言人格拉姆 （Lizzie Grams）則表示，這是「對記者以及TikTok用户的隱私和權利的公然漠視。」針對這個問題，紐約時報於2023年3月18日再度報導，美國司法部與聯邦調查局（FBI）正針對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涉嫌監視美國記者進行調查。
德國之聲在2022年12月23日的報導還指出，自美國前總統川普以來，美國政府與國會對於TikTok衍生的資安問題及國家安全風險日益擔憂，與TikTok陷入争議已逾2年。如今字節跳動員工不當獲取TikTok的美國用户數據，可能令TikTok遭遇更多來自國會議員和拜登政府的壓力。美國國會預計本週將通過立法，禁止美國政府雇員在政府公有裝置下載或使用TikTok。此外，已有十幾個州長禁止州政府雇員在國有裝置使用TikTok。
而根據菱傳媒2023年2月28日綜合報導，美國國會去年12月通過法案，禁止所有聯邦機構裝置使用中國短影音應用程式TikTok，並給拜登政府
60 天的時間來發布機構指令。白宮於今年2月27日下令所有政府機構必須在30天內移除所有裝置上的TikTok。菱傳媒同時指出，隨著美國、澳洲、歐盟與台灣禁止所有政府機構使用TikTok後，加拿大、日本政府機構也開始禁用。[8]
此外，美國蒙大拿州（Montana）立法機構亦於2023年4月15日通過法案，禁止TikTok在蒙大拿州執行，使蒙大拿州成為全美國第一個全面禁止TikTok的一州。
另根據中央社華盛頓2023年3月8日專電，美國聯邦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今天舉行全球威脅聽證會，委員會副主席盧比歐（Marco Rubio）在質詢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瑞伊（Christopher
Wray）時，瑞伊表達對TikTok帶來的國家安全隱憂，坦言中國政府可以要求TikTok母公司北京字節跳動（ByteDance）的合作，控制美國數百萬用戶數據，並藉此影響包括台灣論述在內的公眾言論，可能利用TikTok推動自身論述，以分化美國民眾的看法，像是在入侵台灣時，確保美國民眾看到的影片大談為何台灣屬於中國，以及為何美國不應該干預。
同時，由於美國國會對於TikTok衍生的資安問題及國家安全風險日益擔憂，美國眾議院要求TikTok執行長周受資，於美東時間2023年3月23日上午出席眾院能源暨商業委員會（House Energy and
Commerce Committee）聽證會，美國眾議員要藉此機會就TikTok與中國的關係、網路隱私與安全性、以及對兒童的影響提出質詢。針對此問題，根據中央社華盛頓2023年3月21日綜合外電報導，在各界日益擔憂國安問題之際，短影音分享應用程式（App）TikTok執行長周受資將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解釋，TikTok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與中國政府共享美國用戶數據。他還強調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不為任何政府或國家實體控制或持有，並非中國或其他國家的代理人。（周受資於3月21日提交的書面證詞） 然而，對照上述TikTok公司駐澳公共政策主任布倫特∙托馬斯（Brent
Thomas）在回函澳大利亞影子網絡安全部長詹姆斯∙帕特森（James
Paterson）質詢信函時的說法，周受資的此番說詞依然無法取信於人。
從上述西方民主國家感受到TikTok對其使用者隱私權的侵犯、傳播其自身論述以分化社會民心、及其可能帶來的國家安全隱憂，我們不難推測中國政府透過TikTok對台灣的認知作戰之影響必然更為嚴重。在中國發動認知戰之下，對台灣實施改變民眾對政府、中共、民主體制以及國際關係的認知，進而使台灣人民對政府失去信心，達到分化台灣社會的效果。中共不斷營造企圖讓台灣人認為如果兩岸開戰，台灣必輸無疑，並且相信維持兩岸和平的唯一方法是不反抗中共，使得台灣人不贊成政府加強國防實力。如此一來，中共就能減少日後統一台灣的阻礙。而有關「假新聞」、「灰色地帶衝突」、「無硝煙的戰爭」，終究會消耗台灣的民主資源，一個民主自由的社會恐怕是很難去對抗這樣「數位式列寧主義」（digital Leninism）[9] 的。[10]
再者，許多當代台灣年輕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機、社交與追求其他玩樂上，恐怕是無法抵擋住中國所發動的認知戰的。前美國眾議院議長南西·裴洛西（Nancy Pelosi ）於2022年8月2日至8月3日率團訪問台灣後，中國隨即環台軍演，導致台海情勢緊張，兵役制度乃備受各界討論，也讓「恢復徵兵舊制（役期一年）」的議題引發校園學生的不滿。[11] 據當時遠見雜誌所公布的民調指出，雖有62.2%民眾贊成恢復至少1年的舊徵兵制，但當被問到「若是兩岸開戰，是否願意自己上戰場或讓家人上戰場？」時，結果竟有高達 65.2％民眾不願意（53.2%完全不願意，12.0%不太願意），只有約 25.8 ％願意。[12] （風傳媒，2022年9月3日）
中國為了要併吞台灣，早已對台灣展開認知作戰，尤其是透過TikTok等社媒，散播不實的假資訊，分化台灣社會民心，已嚴重影響台灣人的國家認同意識，並削弱台灣人民團結抵抗中國侵略的意志與決心。這是當今政府必須嚴肅面對，並積極因應解決的問題。
四、經濟、金融與科技綜合型態的戰爭
「俄烏戰爭」爆發後，很快就演變成一場經濟、金融與科技綜合型態的戰爭。俄羅斯大舉揮兵入侵烏克蘭，不僅破壞摧毀了烏克蘭各類有形的國家資產，更重創烏克蘭的經濟、財政與金融。烏克蘭必須仰賴外界之軍援與經援，才得以抵抗俄羅斯屹立至今。以美國為首的民主國家除了軍援與經援烏克蘭，也同時對俄羅斯進行科技、經濟與金融制裁，包括將俄羅斯七家大銀行逐出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 (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簡稱SWIFT) 支付系統。而俄羅斯則對歐洲國家，採取斷供能源與糧食的反制措施。
由於俄、烏兩國是能源與糧食出口大國，烏克蘭又被稱為歐洲的糧倉，是世界上最大的穀物供應國之一，許多國家依賴其出口，[13] 而歐洲國家對進口能源（尤其是天然氣）與糧食（穀物）的依賴度又相當高，當俄羅斯採取斷供能源與糧食（封鎖烏克蘭的黑海港口，使其無法輸出大宗穀物）的反制措施後，立即造成全球能源危機與糧食危機，國際能源價格與糧食價格雙雙暴漲，再加上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造成供應斷鏈問題，乃導致除中國之外的全球性高通貨膨脹。美國與歐盟雖都採取緊縮的貨幣政策來抑制通膨，但迄今尚未能達到預期的目標，仍為通膨所苦。這個教訓警醒了以美國為首的自由民主國家，認清其對獨裁專制國家資源高度依賴的危險性，促使其儘快設法降低對俄羅斯與中國兩獨裁國家的經濟、能源與市場的依賴。
惟反觀台灣，長期以來對中國投資占總對外投資的六成以上，在2010年甚至高達84%；對中國出口占總出口的四成以上，對中國市場的依賴度早已超出經濟安全的警戒線。自2018年3月美中貿易戰開打，2019年美國啟動重組全球產業供應鏈去中國化以來，雖迫使部分台商對中國投資降溫或撤離中國而移往東南亞國家及美、日、印度等國，但到去年（2022年）台灣對中國的投資占總對外投資的比例為33.6%，仍然是最高，對東南亞國協的投資占比31.5%居次。而台灣對中國出口占總出口比重於2021年竟高達42.3%，創下10年新高，2022年雖因中國陷入通貨緊縮、經濟衰退的困境，導致台灣對中國出口大幅下降，對中國市場的出口依賴度降至38.8%，但仍是占總出口最高的比例，中國仍是台灣最大的貿易對象。
這是一項值得國人深切省思的問題。政府必須採取更有效的策略，來降低對中國的經貿依賴度，以免受制於中國的貿易制裁之威脅恐嚇。誠如中華經濟研究院院長葉俊顯所言：「當美中競爭的戰線，由俄烏轉移到台海，我們需要更有策略性地去思索藉由友岸外包、天然氣競爭、印太戰略的明朗化，找到降低經濟、能源、
糧食過於集中的依賴，同時能建立我國經濟與產業發展韌性能量的機會。」[14]
去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特別軍事行動」，阻斷了烏克蘭黑海港口與全球大宗穀物市場的聯繫，而引發了全球糧食危機。為確保全球糧食穩定供給，2022年7月在聯合國（UN）與土耳其共同斡旋下，由聯合國、俄羅斯、土耳其和烏克蘭達成四方協議，允許經由黑海的「海上人道主義走廊」，從烏克蘭的三個主要港口—奧德薩（Odesa）、切爾諾莫斯克（Chornomorsk）和尤日內（Yuzhny）—將穀物（主要以玉米、小麥和葵花籽占多數）安全出口至全世界，稱為《黑海穀物協議》（Black Sea Grain
Initiative）。但今年7月18日，俄羅斯卻片面宣布中止《黑海穀物協議》，之後並刻意鎖定烏克蘭出口穀物的地點進行轟炸，摧毀大量穀物，其中包含6萬噸擬運往中國的農產品，再度掀起國際上對全球糧食供應短缺的憂慮。
俄羅斯退出黑海穀物協議，對哪個國家影響最大？根據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2023年7月19日在歐洲的報導，烏克蘭為穀物及含油種子的主要生產國，每年會出口約2500萬至3000萬噸的玉米及1600萬至2100萬噸的小麥，雖然受俄烏戰爭影響，僅能從3個主要港口運輸，出口量大幅削減，但2022年仍有超過3290萬噸農產品藉此安全通道（即黑海的「海上人道主義走廊」）運輸到全世界。聯合國的統計數據顯示，在《黑海穀物協議》之後，2022年8月3日至今年7月17日，中國為烏克蘭穀物最大的進口國，占整體約四分之一，其次為西班牙及土耳其，分別占整體約18%及10％。另外，埃及、孟加拉等較貧窮的國家，也依據黑海協議進口超過 100 萬噸的糧食。
針對俄羅斯中止《黑海穀物協議》，並轟炸烏克蘭出口穀物的地點，聯合國秘書長古特瑞斯（Antonio Guterres）表示，數以億計的人口將面臨飢餓，消費生活成本也將增加，並強烈譴責俄羅斯的攻擊，同時警告：「破壞民用基礎設施可能構成違反國際人道法」。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則斥責俄羅斯將糧食「武器化」，造成數百萬弱勢人口的傷害。而受到影響最大的中國則僅呼籲各方｢相向而行｣。[15]
對於俄羅斯為何退出《黑海穀物協議》，俄羅斯則解釋，是因為聯合國提出協助俄羅斯糧食和肥料出口的承諾未兌現，俄羅斯糧食和肥料出口仍面臨阻礙。儘管糧食並非制裁目標，但對俄羅斯銀行的制裁行動，加上農業設備商迪爾 (John Deere) 等國際大型企業紛紛退出俄羅斯市場，使當地農民備受煎熬，這讓他們無法取得一些替換零件或是種子。對此，俄羅斯外交部提出五大訴求，包含讓農業銀行 Rosselkhozbank 恢復與
SWIFT 國際支付系統的連結、解決農業機械設備安全問題、重新開放運輸氨氣
(ammonia) 的管線、解決物流和保險、以及資產解凍等。[16] 俄羅斯也表示，未來仍可能重返糧食協議，但前提是「放寛俄羅斯食品和化學肥料出口的限制」。很顯然的，俄羅斯已表明希望西方國家取消制裁，特別是禁止其銀行使用SWIFT國際結算系統，然後才會延長協議。因此，聯合國認為，俄羅斯是藉由退出協議，利用糧食供應為籌碼，來迫使歐美解除對俄羅斯的金融制裁。
這場由俄羅斯發動「特別軍事行動」侵略烏克蘭的「俄烏戰爭」，不僅交織著上述經濟戰與金融戰，也呈現了前所未有、令人驚奇的高科技戰情境。在烏克蘭戰場上，不僅出現各式各樣先進的現代化武器，如榴彈炮、長程導彈（高機動性多管火箭系統）、極音速飛彈等，俄、烏雙方先進的無人機，不論是偵查或直接精準攻擊，更是不分晝夜出擊。烏克蘭使用無人機偵查俄羅斯軍隊或是彈藥庫的所在位置，之後再以海馬斯火箭將其摧毀。俄羅斯則將無人機與飛彈結合，先投入大量伊朗製無人機誘發觸動烏克蘭的防空系統，再以飛彈將現蹤的烏克蘭防空系統摧毀，接著再發動飛機或是地面部隊向前推進。[17]
可以預期的是，看到俄烏戰爭中大放異彩的無人機，自動化武器在未來對於戰爭的影響會日益增大。中國軍事侵擾台灣的模式也已出現新的改變，包括大型無人機開始現蹤，對於金門、馬祖等距離中國沿岸相對較近的外島，甚至也出現四軸民用無人機的騷擾情形。隨著無人機與自動化的發展之後，就是武器的人工智能化。中國已經投入重本在人工智能的研究上且有相當進展。這將會對台灣帶來更大的威脅。這些都是值得關注的發展。[18]
這一場科技戰呈現了自動化武器與無人機的發展情勢，同時也顯示了先進晶片的重要性，因為這些先進的現代化武器與無人機都需要依賴先進的高階晶片來發揮作用。而目前台灣生產的半導體晶片約占全球的六成，台積電製造的先進晶片約占全球的九成，更引起國際社會對台灣的安危與台海和平穩定的特別關注。就地緣政治而言，「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就地緣經濟而言，不僅「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也是「美國有事」、「全球有事」。
俄烏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將能源與糧食「武器化」，導致全球能源價格與糧食價格雙雙暴漲，而造成全球通貨膨脹、經濟衰退。倘若中國以武力犯台，爆發台海戰爭，勢必影響台灣半導體晶片的生產與出口，不僅會重創台灣經濟，也將對全球經濟（包含中國在內）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更甚於俄烏戰爭。倘若中國成功併吞台灣，控制台灣的半導體產業，特別是先進晶片的生產，將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民主國家造成難以估計的經濟與國安威脅。
為了避免此等憾事的發生，台灣必須在全球供應鏈重組之際，明確選擇站在民主陣營的一邊，強化與民主國家高科技產業供應鏈的關係，提升台灣在此供應鏈中的關鍵地位，使國際民主陣營充分瞭解，確保台灣安全與台海和平穩定對其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以及萬一台灣落入中國手中的嚴重後果，讓其認清「台灣有事就是全球有事」，而願意挺身大力支持台灣，以防發生台海戰爭；而以美國為首的自由民主國家則應採取「戰略清晰」政策，明確表達「如果中國解放軍試圖入侵台灣，以美國為首的民主國家一定會出兵防衛台灣」，並且讓中國瞭解到，一旦入侵台灣，將付出比俄烏戰爭中俄羅斯所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以嚇阻中國發動侵略台灣的台海戰爭。
五、「自由民主」對抗「獨裁專制」的價值之戰
這場「俄烏戰爭」進入長期持久戰之後，已演變成一場「自由民主」對抗「獨裁專制」的價值之戰。以美國、北約為主的自由民主國家，對抗俄羅斯、中國、伊朗、北韓所組成的邪惡軸心國家。以美國為首的自由民主國家，更普遍出現「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的憂慮。因此，雖然「俄烏戰爭」的主戰場在烏克蘭，侵略國為俄羅斯，但美國仍認定最大的威脅係來自中國，故仍將主要戰力戰鬥群集結於印太地區，以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確保台灣安全。相對的，中國則不時騷擾台灣的週遭與領空。去年8月2日至8月3日美國眾議院議長南西·裴洛西（Nancy Pelosi）訪台之後，中國即發動軍演封鎖台灣。今年3月29日至4月7日蔡英文總統出訪中美洲，過境美國，會見美國新任眾議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後，中國更變本加厲不斷在台灣四周軍演恐嚇。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則要求中國解放軍積極備戰。
很不幸的，在中國不斷騷擾霸凌台灣的情況下，國內還是有主張「親中和美」和「與大國等距」的在野黨，敵友不分。近來在學術界更出現一些顛倒是非的「反戰」聲音，附和中國的大外宣。「反戰」聲明不敢強力譴責俄羅斯的侵略行為，反而譴責美國和北約軍事東擴是對俄羅斯高度挑釁的行為，才導致這場俄烏戰爭，並譴責北約國家不斷增援烏克蘭，讓戰爭升溫，甚至刻意破壞各方促談的外交斡旋；不敢譴責中國不斷軍演擾台、封鎖台灣是破壞台海和平的野蠻霸凌行為，反而譴責美國高級官員來訪、軍售台灣、軍事合作、協防台灣是犧牲台灣安全、刻意挑釁引發衝突的行為，會導致戰爭。「反戰」聲明完全無視中國在國際上全面封殺台灣的主權外交關係，竟要求台灣該與各強權大國維持等距的外交關係！試問：中國有給台灣任何主權外交的空間嗎？
台灣國內有如此敵友不分的在野黨，以及附和中國大外宣的顛倒是非聲音，再加上有部分自認為「是中國人」或「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的國家認同混淆不清者，恐是當前台灣要凝聚團結抗敵意志最大的障礙，也是台灣民主政治發展所面臨的最大危機。執政當局必須正視這個嚴重的問題，及早設法化解此一國內分裂的危機。
目前台灣正面臨總統大選，決定國家未來命運的關鍵時刻，那些親中的候選人都標舉「和平與戰爭」的選擇，宣稱選他們當總統才能確保和平，如果是選民進黨的賴清德就會帶來戰爭。是耶？非也！問題是，要不要戰爭並非能完全操之在我。當敵人要發動戰爭時，我們有選擇「要和平、不要戰爭」的自由嗎？當俄羅斯刻意藉故發動「特別軍事行動」，大舉揮兵入侵烏克蘭，狂轟猛炸基輔時，烏克蘭能有選擇和平而不選擇戰爭的自由嗎？如果當年烏克蘭沒有銷毀核子武器，至今仍是世界第三大核武國家，俄羅斯還敢發動這場俄烏戰爭嗎？[19] 當中國自認為已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吞下台灣，而隨意藉故發動台海戰爭時，台灣還有選擇「要和平、不要戰爭」的自由嗎？要維護和平是要靠堅強的實力，而不是犧牲尊嚴向敵人跪求。唯有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讓敵國無法輕易攻下，或者必須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才能使敵國不敢啟動戰爭。這才是維護和平之道。
事實上，台灣2024年的總統大選，將是「親美路線」與「親中路線」的選擇，也是「自由民主」或「獨裁專制」的價值選擇，而不是「和平」與「戰爭」的選擇。相信多數台灣人民應該有智慧，選出一位可以守護台灣民主的總統。
六、結語
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俄烏戰爭」已經持續了18個月多，不僅俄、烏兩國傷亡慘重，也造成全球的能源危機、糧食危機、通貨膨脹與經濟衰退。「俄烏戰爭」的慘痛教訓，應給台灣帶來諸多寶貴的啟示，諸如資訊戰與認知戰的重要性、結合經濟、金融與科技的綜合型戰爭將是未來戰爭的新型態、先進無人機與人工智能化武器將在未來的戰場上扮演關鍵性的主力角色、「俄烏戰爭」已演變成一場「自由民主」對抗「獨裁專制」的價值之戰。
政府相關部門應未雨綢繆，積極改善補強現存的國安弱點，增強台灣的備戰實力，強化與以美國為首的民主陣營之高科技產業供應鏈的關係，並提升台灣在此供應鏈中的關鍵地位，以促使自由民主國家為其本身的利益願意挺身防衛台灣，讓中國知難而退，放棄以武力併吞台灣的夢想。
台灣2024年的總統大選，攸關台灣未來的國家前途。這次大選將是「親美路線」與「親中路線」的選擇，也就是「自由民主」或「獨裁專制」的價值選擇，而不是「和平」與「戰爭」的選擇。相信多數台灣人民應該有智慧，選出一位可以守護台灣民主的總統。
[1] 根據軍事網站《全球火力》（Global Firepower, GFP）公布的「2022 年軍力排名」，前 3 名分別是美國、俄羅斯與中國，台灣與烏克蘭的排名則分別為第 21 名與第 22 名，詳見：https://www.globalfirepower. com/countries.php。
[2] 詳參王塗發，「中國『以經促統』戰略奏效」，發表於「中國反分裂國家法五週年」座談會/2010.3.6，載於新世紀智庫論壇第49期，2010年3月31日，第18-23頁。
[3] 烏克蘭境內俄羅斯裔約占全國人口的五分之一，特別集中分布在克里米亞和頓巴斯（見曾建元，「俄烏戰爭對臺灣社會與文化建設的啟示」， 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4] 詳見黃崇哲、謝順峰，「當經濟手段成為戰爭的一部分--台灣的金融備戰策略建議」，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及右本沖（2023），「看烏克蘭銀行如何面對戰爭衝擊」，台灣銀行家，第159期，2023年3月。
[5] 詳見張建一，「俄烏戰爭對台灣經濟與金融的啟示」，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6] 詳參賴怡忠，「俄烏戰爭對台灣國安與外交策略的啟示」，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7] 根據維基百科的記載，2017年5月，字節跳動推出抖音國際版品牌—TikTok；截至2018年上半年，TikTok成為蘋果App Store上下載量最多的應用程式，估計下載量達到1.04億，已超過PUBG Mobile，YouTube，WhatsApp和Instagram在同一時期錄製的下載量；2018年10月，TikTok成為美國月度下載量和安裝量最高的應用程式，TikTok在美國已下載約8000萬次，全球已下載近8億次，但這些數字並不包括中國內地的安卓使用者；截至2021年9月，TikTok的全球月活躍使用者達到10億。
[8] 菱傳媒引述《BBC》報導，加拿大政府進行審查後認定，TikTok在安全、隱私部分存在「難以接受的風險」，所以自3月1日起，政府核發的電子裝置將全面移除TikTok。《日本經濟新聞》也報導，日本內閣官房長官松野博一宣布，有鑑於歐盟下令職員禁用TikTok，政府也要求部分官方的公務通訊設備全面禁止安裝TikTok。而歐盟執委會係於2月23日就宣布，歐盟職員所有會連接到公務網路的設備都不能安裝TikTok，已安裝者須於3月15日前卸載。
[9] 根據維基百科，在工業4.0喊得震天嘎響之際，中國努力推動數位經濟，同時也透過一些設計，加強對民眾的監控，這種模式被德國政治學家韓博天（Sebastian Heilmann）稱之為「數位式列寧主義」（digital Leninism）。
[10] 詳參蔡育岱，「俄烏戰爭對台灣政治(國家認同) 與國防的啟示」，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11] 同上註。
[12] 這份民調是遠見編輯部在2022年8月16日到20日以網路問卷方式進行，調查對象為20歲以上台灣民眾，有效樣本為1470份。
[13] 根據鉅亨網2023/07/20報導，在俄烏戰爭爆發前，從烏克蘭出口的穀物甚至比整個歐盟還要多。即使遭俄羅斯入侵超過一年，烏克蘭仍是全球第六大小麥出口國和第三大玉米出口國。截至第二季結束，烏克蘭糧食出口量已超過
4800 萬噸，基本上同於
2021 年
/ 2022 年同期。
[14] 詳見葉俊顯，「俄烏戰爭對台灣經濟與金融發展的啟示 」，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15] 中國常駐聯合國副代表耿爽7月21日在聯合國安理會審議烏克蘭人道問題的發言中喊話，早日恢復烏克蘭和俄羅斯糧食和化肥出口。耿爽在紐約的這次聯合國會議上提到，北京希望有關各方「同聯合國有關機構共同努力，加緊對話協商，堅持相向而行，爭取平衡解決各方合理關切」。原文網址: 俄羅斯退出黑海穀物協議摧毀運往中國農產品 耿爽袜爽籲｢相向而行｣ | 國際 | Newtalk新聞 https://newtalk.tw/news/view/2023-07-23/880936
[16] 見鉅亨網編譯林薏禎，2023/07/20，「俄羅斯退出黑海穀物協議對全球意義為何？五大重點一次看」。
[17] 詳參賴怡忠，「俄烏戰爭對台灣國安與外交策略的啟示」，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18] 同上註。
[19] 三十年前蘇聯解體，烏克蘭獨立時，烏克蘭擁有數量相當龐大的核子武器，包含 176 枚洲際彈道飛彈，1,240 枚核彈頭，總計約 5,000 枚左右的戰術核武器，數量僅次於美國和俄羅斯，可說是世界第三大核武國家。後來因為美國、英國與俄羅斯用一紙《布達佩斯安全保障備忘錄》保證烏克蘭「領土完整和主權獨立」將獲得尊重，讓烏克蘭決定完全放棄核武，並在俄羅斯與美國的幫助下，銷毀大量核武器，而成為無核武國家。（詳參張建一，「俄烏戰爭對台灣經濟與金融的啟示」，王塗發主編，現代學術研究專刊20：俄烏戰爭對台灣的啟示，財團法人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出版，2023年7月。）
